Abstract
二十世紀以前的西洋文學觀念中,有「風格即人」的說法。雖然布封 (1707-1788)的「人」實質上指紳士,「風格」則指思辨分明及表達清晰的西方古典主義理想, [1] 但這句相對狹義的說話背後所牽涉的廣義課題,其實是作者內涵與作品質素之間的美學關係。中國古代的詩學向來肯定兩者的關連:例如「詩言志」(《尚書.堯典》)、「詩者,志之所之也,在心為志,發言為詩,情動於中而形於言」(〈詩大序〉) 等解釋詩歌緣自內心情志;詩「以情志為本」(摯虞〈文章流別論〉) 同樣指出詩歌的情志本質;「觀文者披文以入情」(《文心雕龍.知音》) 則說明讀者在吸收和接受的過程中,透過文字穿越時空去體會詩人的情志。《孟子.萬章下》謂「頌其詩,讀其書,不知其人,可乎」,其「知人論世」的焦點雖然並不相同,但思維的基本方向仍然相近,肯定作者與作品之間不可割裂的關係。 [2] 往後的中國古典詩學,大體上正是以這些觀念為基礎,建立起具有文化特色的抒情美學和藝術本質論。孔子 (前551-前479) 認為「文質彬彬,然 後 君子」(《論語.雍也》),屈原 (約前340-約前278) 自表「紛吾既有此內美兮,又重之以脩能」(〈離騷〉),固然是道德話語,但以融合文質內外去形容中國古典詩學亦同樣合適。這個方向引領著古代詩人在詩歌中反映真實生活,抒發真摯情感,大體避開了浮靡的創作傾向和形式主義的「唯美」文風,確定了一種植根而旨歸於真、善、美的藝術方向。
Original language | Chines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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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ges (from-to) | 49-61 |
Number of pages | 13 |
Journal | 文學論衡 |
Volume | 20 |
Publication status | Published - 1 Feb 20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