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還是「作品」? : 「三毫子小說」聽問題的再思考

「三毫子小說」流行於1950至60年代香港，發行的形式介於報刊與單行本之間。香港文學長期依賴報紙為主要載體的特殊生態，導致文學的雅、俗之爭波濤洶湧，一方面是文人理想與現實生計之間的拉扯，另一方面是更實際的發表版面之爭奪。報紙為了提升銷量，逐漸棄雅從俗，提高通俗作品比例，嚴肅文學的生存空間逐步萎縮，以致許多作家如黃天石、張吻冰、葉靈鳳、劉以鬯、崑南等都曾暫時放棄嚴肅文學的理想而投身通俗、流行文學的寫作，做出必要的妥協。

然而，一個延伸問題值得玩味，究竟這些曾投入寫三毫子小說的作家在當時或者若干時間之後如何看待自己的這些作品？從涉及作品的改寫、出版等文學文化視角進一步探問，或可得到有趣的發現。本文將以《小說報》為研究範疇並以台灣作家―壘及其作品為討論中心，兼及與作家劉以鬯、彭歌的比較，初步思索作家們在面對其「三毫子」作品的不同態度，並指出潘壘為例如何提供三毫子小說突破「一體化指稱」及「雅俗二元化」評論限制的可能性，予相關研究不同的思考進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