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之哭、霸王之泣 : 論沈自傲《霸亭秋》雜劇的風格

沈自徵(1591-1641)由北曲雜劇三種：《霸亭秋》、《鞭歌妓》和《簪花髻》，詩人合稱《漁陽三弄》，詩人評價甚高。三劇有刻本，自徵地在劇構思新奇，都有借悲壯的境，發抒文士的牢騷。他力求達到元人雜劇的藝術境界，匠心所運皆見才思和技法之融合。本文先梳理元雜劇的成就，藉以鉤勒沈自徵的寫作標準，從而揭示他在雜劇創作的認知和造詣。第二部份從醞讓氣韻、穿插差誤、鋪設逆轉三方面討論《霸亭秋》的風格特色。沈自徵生於吳江詩禮之家。父親沈珫(自季玉，1562-1622)官至山東按察副史。沈珫仗義疏財，無論在山東或南京刑部供職，都一樣憐恤百姓。自徵是沈璟從子，雖然沈氏一家的南曲成就飲譽一時，但他獨愛北曲。自徵自少“磊落自負大言雄辯無所愧”，平生最仰慕戰國說客魯仲連，愛讀兵書，嚮往自己將來能縱橫捭闔、大顯才能。自徵的胸襟懷抱，與文質儒雅的讀書人大異其趣。就寫作戲曲言，當南曲婉轉流麗之音風靡江左，絕大多數士人為崑腔如癡如醉時，自徵卻一手攀依徐渭《四聲猿》開闢的新境，上摩元人雜劇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