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红旗谱》

《红日》《红岩》《红旗谱》和《创业史》《青春之歌》，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的 17 年间最主要的文学成就。其中“三红”都是“革命历史小说”，黄子平在这六个字中间加了两个点，“革命·历史·小说”，一个文类概念变成了三个不同范畴：革命与历史的关系吊诡，历史与小说的界限微妙，革命与小说的缘分更值得玩味。按照黄子平的概括，“革命历史小说”就是“讲述革命的起源神话、英雄传奇和终极承诺，……证明当代现实的合理性，通过全国范围内的讲述阅读实践，建构国人在这革命所建立的新秩序中的主体意识”。(1)“三红”任务相同，但又有分工：《红日》描绘军事胜利，《红岩》强调道德信仰，《红旗谱》说明民心归属，主要叙述中国农民为什么会在历史发展中选择共产党，反对民国政府。从故事的时间上看，《红旗谱》最早，写的是 1920年代到1930年代抗日前的北方农村。从故事的内容看，《红旗谱》涉及中国革命当中最重要的农民问题。后来的《创业史》《艳阳天》，以及 1980 年代后的《红高粱》《古船》《白鹿原》等等，其实都在延续或改编或重写《红旗谱》的故事。